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四卷 第五章 还剩十小时

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四卷 恶魔啊，渴求我的心灵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作者：秋田祯信

插图：草河游也

翻译：UP主本人

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，禁止转载，禁止用于商业用途。

「……这是怎么回事啊？」

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说出的话语，奥芬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疑问。

这绝对是异常的，再也没有比这更离奇的了。

旅馆被扭曲了。

显然是受到了极为强大的力量影响。就像被巨人轻易扭曲一样，这个旅馆被斜拉倒了，变形了。墙壁和柱子都被粉碎，但只要看到还保留着原来的形态，就知道这种变形可能是瞬间发生的，或者是极缓慢的。无论如何，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正常的了。

露出茫然的表情，罗特夏也呆住了。

奥芬暂时四处张望，重新握住了手中的剑——让它可以迅速抽出。

他想起了不久前在这附近发生的那次魔术爆炸。虽然那个爆炸和现在的现象没有直接的关系，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。如果这是事实，那么就意味着，在这个地方进行了那么强大的魔术战斗。

这个旅馆显然没有人——如果有人在里面的话，由于遭受到建筑物的冲击，也无法幸存。

（…………）

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事情，于是奥芬咬了咬嘴唇。

（那个爆炸……从时间上来看，应该是克丽奥和马吉克回到旅馆后发生的吧）

在这个被摧毁的建筑物里，也许有两个人。

「那个……」

罗特夏突然开口，指着旅馆，询问道。

「什么事？刚才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？」

奥芬有些恼怒地回答，把目光从旅馆上移开。

「我告诉你吧？克丽奥正在说你遇到了紧急情况，说不定如果你没有出现，可能就来得及了。虽然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」 

他这样告诉她，罗特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。虽然夜晚还是黑暗的，但还是可以看出来。

「这怎么可能。」

她低下肩膀，踉跄着发出呻吟声。

「……可是……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呢？」

他一边听着她的声音，一边叹了口气。这跟他没关系。无论如何，当爆炸发生时，他已经离开这里太远了。就算赶回来，也无济于事。他知道这一点，但他无法将它明确告诉她。

「算了吧。」 

他喃喃自语，环顾四周的夜晚道路上没有一个人。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，应该会有野马之类的东西出现才对。

「总之，进去看看肯定比待在外面好。」

「……你这是想说什么？」

「谁知道呢。」

奥芬仰望天空，深吸一口气，然后将剑柄递给了她——低头一看，罗特夏意外地把剑和他的脸进行了比较。 他耸了耸肩，说道。

「抱歉，我只能在我能力范围内保护自己。面对能造成这样破坏的人，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保护别人。」

他指着旅馆建筑。 她无言地接过剑。握住剑柄后，凝视着他的指示。

眼神一阵沉闷，奥芬移开了视线。旅店的入口处没有门，门被扯掉了，在建筑物内部深深地陷入了其中。从外面看，内部装饰也一团糟——仿佛整座建筑被抛来抛去般。

「那个」

罗特夏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。

「……克丽奥和马吉克君……他们在这里吗？」

「希望不在这里」

奥芬立刻回答道。 就算偏心的看待，假如在这个被摧毁殆尽的建筑内还有停留的理由，那么只有可能是无法出去或者变成尸体的两种情况。 罗特夏好像理解了这一点，没有再问下去。没有看她的脸，奥芬嘀咕着。

「万一走散了，总之已经决定了汇合的地方。所以我只是想确认一下，这个旅店里没有他们俩人」。

「是的」

「虽然关于旅店被毁灭的事情，不是没有兴趣，但也不是非常重要。如果能见到两个人，大概就能知道了吧」。

「是的」

「不用说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安全。这点你也一样。就算是弄错了，也不要想着跟着我」。

「是的」

她连忙点头，节奏感很，对此表示满意，奥芬也点头回应。他指着旅店入口，

「好了，走吧」

小心翼翼地踏入里面，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。

摇晃不稳的地板正在不稳定地下沉。旅馆内部几乎崩溃了——翻倒的桌子、椅子、食器架。所有可碎的东西都被砸得粉碎，散落在各处。在破碎的地板之间，似乎有玻璃碎片卡住了，发出咔嚓声和难听的耳语声。黑暗和寂静越是沉寂，越显得阴森可怖。

奥芬擦了擦手心上的汗，默默地屏住呼吸。从某种程度上说，消失的气息没有任何意义。但在这个黑暗中，有种认为自己的存在被消灭才是正确的感觉。

「............」

他知道这种感觉，就像嘴里尝到的不好的味道，奥芬看向罗特夏。她至少在外表上保持着冷静的样子，紧握着剑的鞘子，跟随着自己，几乎没有发出声音。可能是因为她体重比自己轻的原因吧。至少在消失气息方面，她比自己更有经验。

「嗯......奥芬，先生......」

罗特夏踌躇地喊了一声。

突然，奥芬觉得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，感到有些尴尬。无论如何，他听取了她的话。

「如果朝里面大喊大叫也没关系吗？毕竟这是个小建筑......」

「即使这样也无妨。但是，我们不能两个人都不出声。如果喊了后有回应，只能进去。如果没有回应，也只能进去。这是唯一的方法。」

他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补充道。

「......好吧，那还是喊吧......实际上，应该喊的。但是，该死......这是怎么回事啊？」

他本能地感到不想让自己去做这件事。

叹了口气，奥芬喃喃自语道：

「喂，罗特夏。」

「我在。」

「我会告诉你一种找到艾德的方法。」

「……啊？」

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，差点放下手中的剑。 他接着说：

「记住这片空气。他执行任务的地方，气氛会和这里一样。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罗特夏听不懂，也无法回答。奥芬不理会她，径直向前走去。这里本来可能是厨房什么的，但已经破败不堪了。奥芬随意地推开一个斜着的门，探头望进去。 突然，他说：

「……变成了这样。」

罗特夏从后面伸长脖子，也向里面张望。她惊叫了一声。 倒在那里的是个人类。很可能是旅店老板吧。 没什么确凿的证据，因为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男性，身体也已经被摧残到只能看出一个人类男性的尸体，除此之外，看不出什么。

外面的爆炸和袭击旅店的肯定不是同一种力量，更直接地说，像是被钝器撕成碎片般地剥掉了皮肤。最接近的解释可能是野兽的爪痕。奥芬用背推了推动弹不开的罗特夏。她捂住嘴，肩膀颤抖着。他能看到她张大的眼睛里有泪水。

「这是……什么意思？」

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哽咽。

「你是说艾德干的吗？」

「不，他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杀人。」

他开始说，但又把话咽了回去。 面对曾经被艾德差点杀害过的人类，他只能摇头。

「只是，我觉得可能是很像他的人做的吧。」

「有什么线索吗？」

「既可以说有，也可以说没有。」

「…………？」

「像这样闹出这么大的事的人，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破坏魔术，毫无疑问，一定有什么阴谋──或者说，肯定有什么线索存在，无论是什么形式的都行。」

奥芬说完这些，便咬紧了嘴唇。

「可恶！」

他用力踢了一下在旁边滚动的椅子腿，然后转向建筑物的深处。

「到底是怎么回事，这个时机！？」

「时机……？」 　

罗特夏追问道，奥芬则把视线投向了她。

「我们只是刚好今天来到了这个城镇而已。」

「……嗯。」

「克丽奥倒在了路上，花了不少时间才恢复，即使是昨天或明天到达，也不会有任何问题。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罗特夏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，默不作声。但奥芬并没有放弃继续说下去的意思。

「你偶然地溜出来找那个人，而我巧妙地把他们两个先送回了旅馆。这样，这个旅馆就出了这样的事。这是怎么回事？难道不是有人在监视我们吗？」

「但是，是谁会做这样的事情──」

「我不知道！而且，为什么不是我，而是那两个人──为什么要以这样的夸张方式攻击克丽奥和马吉克呢？这到底是什么原因？」

「还不清楚呢！」

也许是受到对方的影响──罗特夏的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。 　她几乎是叫喊着说。

「还不知道那两个人有没有被卷进来呢！」

「…………！」

这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── 而且，只能说是一种没有意义的冲动。如果用别的词来形容，就必须承认它是一种高于现实的东西。

或者，这样也许也可以。

奥芬感觉头脑中有什么东西弹了起来。他踢开门，狂奔着冲向二楼的楼梯。他全力奔跑着，眼前的目标是通往二楼的楼梯。楼梯已经开始倒塌，前后翻转着，但奥芬还是全力冲上了去。他的靴子踏碎了好几块断木，但奥芬毫不在意，只是一心想冲向那扇门——

那扇门却毫无用处。这可能是巧合吧。

那是克丽奥住的房间。

奥芬无言地踢开那扇门。门吱嘎作响，一片碎片擦过他的脸颊。奥芬闭上了受伤的眼睛，然后立刻睁开了。

他的视线收到了一个人的影像，坐在房间的中央。

她就像是一个坐在水边的少女。或者应该说是那幅画吧。

她双膝盖弯曲，背部挺直，柔软的手放在膝盖上，凝视着前方。她直直的目光——什么也没有抓住。只是看着眼前。甚至没有眨眼。光泽的金色头发覆盖着她的背部，尖端浸泡在血泊中。

坐在地上的她的膝盖上，有一个闭着眼睛的少年的头。那个金发少年的身体被撕成了碎片，也像在水中玩耍一样不动。

冷静点，这样的话语从哪里传来。不要逃跑。不要相信所看到的。所见到的事实必须被反转，仔细检查并确认，才能成为真相。

奥芬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。尽管肺里已经没有了空气，但他内心仍然充满了需要警觉和愤怒的冲动，这对他自己来说也并不意外。

那个少女是克丽奥。他花费了一段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。

她膝盖上是魔术士马吉克。即使是理解这一点，也需要时间。

突然——听到了悲鸣声。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没有必要回头看。那是罗特夏。她追了上来，最终赶上了他。她重复着像是抽搐的话语。

「为什么——为什么！？」

这只是在外面回荡的声音，完全没有意义。声音和话语无法成为意义。奥芬只是默默地观察着。即使悲鸣回荡，克丽奥的视线也没有丝毫动摇。她的胸部微微起伏着，微弱的呼吸之外，她放弃了所有的动作。

唇角微微张开，口水滴了下来。

他默默地自言自语。

「为什么——不在这里？」

「两个人都在这里啊！」

罗特夏叫喊着，可能已经混乱了。她抓住了他的肩膀，强烈地摇晃着他。

「你不知道吗——两个人都在这里！」

「不在这里，这很奇怪。」

他甩开了她的手，继续搜索房间。房间里乱成一团，就像旅店的其他地方一样，但无论看到哪里，都没有目标的身影。

「奥芬先生——」

「雷奇不在这里，为什么不在这里！？」

最终他叫喊了出来。

握紧拳头，他继续说道。

「这是深渊龙族……总是保护克丽奥的。那为什么——」

「──谁都会喊‘为什么’吧。那么，我就会反问‘为什么’。就算是在快要死的时候，为什么不能安静点呢？」

「…………！」

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。转过头── 马吉克抬起头来。不，那个人显然不是他认识的少年。 马吉克躺在地上，身上多处受伤，从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角度盯着这边。他的眼睛闪耀着与平常不同的鲜艳翠绿色。 瞬间的变化。少年身体骤然变形，缠绕在克丽奥身上像蛇一样。然后以流动的姿态，虽然是倒立着，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，就这样出现在了完全不动的克丽奥旁边，变回了人形。他疲惫的衣服，略微歪斜的身姿，用干燥的眼神盯着这边。 然而，他的右臂像软体生物的触手一样，紧紧缠绕着克丽奥的脖子。

「……赫尔帕特……」

奥芬从喉咙中压出了那个绯红龙族的杀手的名字。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──

「最好别这样。这个女孩是真的。虽然她的心灵似乎已经不在了」

赫尔帕特发出冷酷的声音，奥芬停住了动作。 他用视线贯穿对方，轻轻呻吟着。

「你的目的是什么……马吉克在哪里」

「宣言」

「……什么？」

「目的啊。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。我在这里为了宣言」

「宣什么言？」」

奥芬沉思地慢慢咀嚼着听到的话。罗特夏似乎无法掌握局势，没有表现出任何动作，她没有拔尖，奥芬感到安心──完全无用，只会带来危害。如果可能的话，他希望对方意识到这一点而不要拔剑。

如果不这样做，他可能会在冷静的瞬间发起攻击。

他一边意识到这一点，一边继续说道。

「说吧，你要宣告什么？」

赫尔帕特甚至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──他只是扭曲着嘴巴，用低沉的声音震动着喉咙。他只说了一句话。

「毁灭。」

「……你要毁灭谁？」

「不是谁，是这个城市。」

「你疯了吗？」

奥芬坐下来，回敬道。他感到非常惊讶。

「这是大陆四大都市之一──阿邦拉马。你认为它有多少人口？在北面，还有魔术士联盟的分部。还有很多武器。几乎所有市民都经历过军役。至少表面上是这样。」

他嘴角上扬，继续说道。

「说吧，你打算怎么毁灭它？」

「我没有说要毁灭它。但最终结果是它会毁灭。如果我们发动一场决战的话。」

「……你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？」

「根据莱恩的说法，这是必要的。」

「莱恩？」

询问的是罗特夏。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，她感到惊讶。

她向前迈出一步，破堤般地发言。

「我从克丽奥听说了。他偷了剑，是他拿走的吧。莱恩与此有关吗？他在哪里？」

「……我只是来做一个宣言……」

赫尔帕特以毫不在意的口吻低语了一句话。然后，他再次让他的绿色瞳眸闪耀着，变形成一团团软软的东西，沉没到了地板缝隙里——一瞬间就消失了。

「咦！」

虽然反射性地动了一下身体，但却毫无办法。不管现在追也好，对方都已经逃到建筑物的外面去了。而且，追踪从地板上留下的仅仅只是微小的一个洞的怪物，想要追踪也是根本不可能的。 此时，奥芬则冲向了克丽奥。她仍然呆呆地看着虚空的一个点。

是地板发生了什么震动吗？微小的颤动让她失去了平衡。毫无声息，就像飞蛾一般，她向后仰倒下去。

「克丽奥！」

奥芬轻轻地抱起她轻盈的身体，同时呼喊着。但是完全没有反应。就目测来看，她好像没有受伤。

「克丽奥！醒醒！魂不守舍了吗？那种事也能发生！快点醒来啊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！马吉克在哪里！」

然后——

「奥芬先生！」

罗特夏的尖叫声响起了。同时，建筑物咯嘣一声响动了起来。

「……要塌了吗？」

这不用说出声，早已知道了。支柱和墙壁、地板已经超过了极限，无法保持原本的形态。或许是赫尔帕特在离开时对地板做了些什么…… 不管怎样，现在再想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。奥芬抱起克丽奥，大喊着：

「看我发射——」 一瞬间编织成形，展开。他高举起右臂，撕裂了充满力量的空间。

「光之白刃！」

在空间的一点聚集着光芒，然后迅速膨胀，光芒爆炸发出白色的光芒，弥漫在房间里。在光芒中，闪耀着一道闪光流向一侧并加速。热浪带着轰鸣声冲击着天花板，将上面的大部分东西吹飞。这样的冲击给了这座建筑最后致命一击。

接下来，就陷入了一片漆黑。虽然只是掉落了两米左右──考虑到下面堆积的碎石，应该不可能掉落那么远，但身体仍感受到了长时间的恐惧。并没有发出悲鸣，他只是在崩塌的地板上努力保持着姿势。在颓垣断壁里，抱着克丽奥软绵绵的身体，奥芬睁大了眼睛。

一切都结束了。

他站在被炸成碎片的旅馆残骸上。他重新抱起了仰头的克丽奥，环顾四周。罗特夏似乎也没事。她双手撑在地上，看向他。

「你……你做了什么……？刚才。」

「把屋顶吹掉了，为了不被活埋。」

奥芬嘀咕着，抬头望向天空。夜空昏暗模糊，就算吹起风来，这个城市的天空也不会变得明亮。

「会毁灭……吗？」

他独自自语。

「为什么……为了什么……怎么做……？」

每个问题都似乎没有答案。

奥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他拖着疲惫的身躯，试图离开这个地方。周围一片死寂。如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，居然没有一个人来看看，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，是某种力量把附近的人都赶走了。

（嘛，如果是那个「绯红龙族」的人的话，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……）

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感激这点。

如果要与那家伙决斗，只有我一个人是没用的。一边保护着别人，绝对无法战斗。

奥芬默默地认可了这一点。

「那个……」

罗特夏呼唤着，转身看向她。她靠近过来，好像在仔细地打量着克丽奥。

「克丽奥……出什么事了吗？」

她看着那个疲倦而无力地倚靠着的少女。她的脸上完全没有变化。他甚至认为她自那以后没有闭上过眼睛。

他感到了一阵寒意，心里发冷。

奥芬摇了摇头回答：

「我不知道。只是她不在正常状态。我确定这不是简单的歇斯底里或晕厥。我们需要带她去看医生。该死，我们必须找到我们的行李，但即使找到了也没用。我没有多少钱。」

「那个，我有点钱……」

罗特夏递给他一个小包。

他转过身去，反射性地要反驳一些什么，但最后还是停了下来，低下头。他低声道歉。

「抱歉，我想我只能借钱了。无论如何，即使我们带她去看医生也不一定能找到答案。」

然后他们慢慢地走了起来。他们从废墟中艰难地挣扎出来，走上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街道，虽然黑暗而阴沉。

「刚才那个……那个男人？」

罗特夏好像因为某些原因不再沉默。她匆忙地扫视四周，用快速的语速问道：

「我本以为那是马吉克君，但他突然……变身了。那是怎么回事？」

「龙族──嘛，人类不知道的怪异生物确实存在着。虽然我能详细解释，但也没必要。马吉克那家伙也最终下落不明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，甚至连那都不知道」 「我们去找找他吧」

「虽然刚才已经说了，汇合的地方已经定好了。而且再说一遍，最优先的是保证自己的安全」

「你是要放任不管吗！？」

「如果你想获得和我一样的力量，以便和艾德战斗的话！」

奥芬终于愤怒了──他盯着她，大声呼喊着。

「如果你现在还觉得那是必要的话，那就先相信我的方式。如果你不能做到，那就随你喜欢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她没有料到会被这么说。和当被打时一样──实际上，也许她的表情和当时一样──罗特夏默默地沉默了下来。 然后她立刻转过脸去，背向着他。实际上，这是因为她不想被看到眼睛的缘故，奥芬的毒辣发言让她舌头打了结。

（如果去找，或许能找到……可能在附近的路边藏着。或许埋在刚刚越过的废墟下面）

如果是在梦中的话，随便想就可以了。但现实是另外一回事。这既是因为手中拿着一具无法动弹的女孩身体，也是因为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的极限。

他想起曾经变成马吉克的赫尔帕特，并且还想起了流血不止的马吉克临死前的表情，那也是必须加入现实的一部分。不能浪费寻找弟子的时间，因为他很可能已经死了。对方给出的时间──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──是不能白白浪费的。她必须将克丽奥送到安全的地方，也必须休息一下。如果可以的话，也必须隐藏身份。

「而且……」 

奥芬咬了咬嘴唇。

（对那家伙，我已经教了他如何战斗了。至少知道如何逃跑。）

虽然只有几周的时间，但如果弟子不能应用之前所教的内容，那么他今后所教授的也无法应用。

「接受训练……是吗？」 

他小声嘀咕着。虽然不知道罗特夏是否能听到，但即使听不到也没关系，他苦笑了。他知道这只是个借口而已。

「这意味着你要承担让自己掌握的东西的责任。这是一种对自己的宣言，要对自己的问题负责。正是因为这样，魔术士才能活下来……」 

罗特夏没有回答，但他感觉到她听到了。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回应，所以他会有这种感觉。 总之，奥芬抬起了头。由于他正在搬运一个人，他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地面。他试图确定前方的路，然后……他发现了一个人影。 他迅速做出了应对——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行为，但他做好了随时倒在地上的姿势，以便观察对方。由于他正在抱着克丽奥，他无法轻易地移动，因此这是唯一的选择。另一方面，他没有余地进行反击，他需要全力释放魔术。 但只过了几秒钟。

「……你是谁？」 

奥芬被吓了一跳。 她——维诺娜——背着那个巨大的行李，笑着展现出野性的印象。她调整了肩膀上的行李带，指向破败的旅馆，吹响口哨。

「嗯…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？」 

「难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？」

「嗯，是啊。」

她看起来很轻松。她毫不犹豫地走近克丽奥，伸出手来接受她，让人感觉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
「……把她交给我吧。你看起来马上就要倒下了？」

「…………」 

他犹豫了一下，但似乎没有其他选择。他的膝盖没有力气。

「拜托你了。」 

他把克丽奥的身体托到了她的胳膊上，然后用力地站起来，奥芬坐在了原地。看着，维诺娜用左臂灵巧地抱起了那个女孩。

「……我被一个奇怪的男人赶出了旅馆房间，要在外面晃荡一会儿。但是……」 

她轻轻地耸了耸肩，

「也许应该把它当作是一个好心的提醒。你想象一下，他是如何把建筑物摧毁的呢？」 

「这简直就像是在说，只要是好心的行为就能得到原谅一样。可恶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……」 

他如同呕吐一般呻吟着。

「……那个，」

她突然笑了起来，

「我来给你解释一切吧？」 

「……嗯？」

他抬起头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但是她并没有看着他，而是凝视着克丽奥没有动弹的脸，继续说下去。 「

旅行是我的爱好。我看过很多东西，也许比你看到的更多。当我看到一个人时，我会立刻知道他陷入了什么麻烦，这就是所谓的直觉吧。」 

「呃……」 

他无法跟上她的玩笑，愤愤不平地放开了她。他仍然坐在那里，握紧了拳头。 这是最后一幕。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，他听到了一声声音——

「旅行是我的爱好……也许，这是我一生的爱好……」

意识渐渐黯淡，奥芬跳入寂静的黑暗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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