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源:羊城晚报 2023年06月07日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那天上午,开全局职工大会,到11点钟才结束。主持会议的副局长大声宣布:“科级以上干部留下来继续开局务会。其他职工可以走了!”话音刚落,留下来的干部们纹丝不动,“其他职工”则弄得椅子嘭嘭响,走了。
别人的感觉我不清楚,反正我在科长大刘得意的眼神注视下,有点“灰溜溜”的感觉,我甚至后悔自己当初不努力,没能再升个半级,否则,现在也能和他一样“留下来”继续开会。
20分钟后,大刘开会结束,回到办公室。依照惯例,我们将一道下班去接孩子。路上,大刘故意皱起眉头,说:“当领导真烦,动不动就留下来开会。”他把“留下来”三个字说得特别重,言外之意十分清晰。
需要说明的是,我和大刘同住一个小区,他的儿子毛毛和我的儿子亮亮又是同一所实验小学的同班同学——只不过亮亮成绩特好,也很听话;毛毛成绩特差,又特调皮。
到了实验小学门口,在鱼贯而出的学生人流中,我一眼认出了亮亮。大刘也看到亮亮了,大声问:“毛毛呢?”亮亮愣了一下,有点不想说。大刘声音更大了:“怎么说话都不敢呀?”亮亮这才慢慢地开了口:“刘毛毛数学作业没写,被老师留下来了。”
嘿,同样是“留下来”了。我突然有了一种便秘被治愈的感觉……
没多久,科里一名科员调走了。大刘手下只有我这一个“兵”了,我因此“稀罕”起来,大刘的态度都变得较为宽容了。只是外出联系工作时,他仍旧喜欢摆点架子,总让我帮他拎包——其实他那只手拎包里,一般也就放一只茶杯。当人家要给我们泡茶时,他总是冲我努努嘴,说:“我自己有杯子。”那意思就是让我替他拿出茶杯。
这拎包、拿茶杯的次数多了,自然有点伤我的自尊。虽说大刘是我的顶头上司,但他年纪仅比我大一岁,他是正科级,我好歹也是个副科级,我们间的行政级别只差半级,但碍于情面,每次大刘递给我皮包时,我都没拒绝过,大刘想必就习惯成自然了。
不过,我们这一代的这些不愉快,丝毫没影响下一代的友谊。亮亮和毛毛每天都一起上学、放学。有一天,我和大刘到某局联系一个合作项目——也就是说,我又给大刘拎包了,完事后,我们又来到实验小学门口接儿子。这回,亮亮和毛毛同时出现了。只见亮亮空手步行,毛毛不仅肩上背了一个书包,手里还拎着一个书包——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亮亮的书包。大刘当然也看出来了,他立刻大声吆喝着自己的儿子:“为什么拿别人的书包?还不快还给人家……”
到家后,我才问儿子咋回事。原来,月末考试就要到了,毛毛的数学练习册上还有好多“空白”,他请求亮亮帮他做题,亮亮答应了,但提了一个条件,就是放学后帮他拎一下书包……我嘴里骂儿子“怎么这么懒”,心里却多多少少生出那么点“平衡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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